觉涵法师真是什么都不懂,那么直接干仗吧。
但凡干仗干得过的,也就难怪能当掌门了。
问题是佛家寺院的主持,不以才德服人,却要凭干仗。
这是佛门?还是山寨?
而且无论道理还是武力,上官英杰和谷飞霞都不怕的。
那么看来觉涵法师来此并非求结果,无论结果都跟他无关,而是求体验,求长进,求内自证。
这倒是典型的禅宗的做法,用有为来求无为,得到的不是世俗价值,而是内心体验。
原文是——半信半疑

觉涵法师道:“女施主以为我是因何而来?”
谷飞霞冷冷说道:“我知道你是来这里会客,那倒不假。但不是我们,你要拜会的是另一位女施主!”
觉涵法师神色甚是尴尬,说道:“你怎么知道?”
谷飞霞道:“你不必管我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你要拜访的是谁呢!”
觉涵法师涩声说道:“你知道是谁?”
谷飞霞道:“就是白驼山二山主宇文成都的‘夫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敢说不是么?”
觉涵法师道:“谷施主,你错了。说实在话,我跑来这里的目的,最紧要的还是向你们查问有关这幅画的真相。”
谷飞霞道:“这话我可以相信。但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你否认是有人约你在这里相会么?”
觉涵法师道:“谷施主请莫心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不错,是有人约我在这里相会,你们的消息也是这个人告诉我的。但这个人却并不是你所说的宇文成都的夫人。”
谷飞霞见他说得甚为庄重,不由得半信半疑,她瞅着觉涵法师冷冷说道:“当年白驼山的宇文兄弟就是因为想要抢夺这幅画才杀了贵寺那位僧人,那位僧人不过是在贵寺担任看守藏经阁的职务,也许你认为他无足轻重,但我要告诉你,宇文成都和柏列乃是合伙同谋的人,令师叔是给柏列的喂毒暗器打死的,你总不能反过来帮杀害师叔的仇人一伙吧?”
觉涵法师道:“师叔之仇,我自是不能置之不理,不过我也不能只凭一面之辞……”
谷飞霞怒道:“哦,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
觉涵法师道:“我没有说不相信你们的话,不过纵然我相信柏列是凶手,柏列与白驼山有甚牵连,我还是要亲自查究个明白的。”
上官英杰忽道:“和你约会那个人,大概是对你说这幅画是谷大侠抢来的,谷大侠对令师说的那些事情也是捏造的吧?”
觉涵法师道:“不错,她是这么说。”
谷飞霞是嫉恶如仇,不过也因此有缺点,会走向反面,那就是先入为主,会刚愎自用,不够灵活有弹性,同时包容性也不足。
宇文夫人不一定是宇文成都的夫人。
她却很直观地认为就是宇文成都的夫人,觉涵法师别的不懂,这一点却可以抓住错处。
由此可见,难怪谷飞霞会爱上上官英杰。
上官英杰是歧路知返,他是走过弯路,看上去是缺点,其实是难得的财富。
就因为如此,他的宽容度就够强,视野和心胸也更为广阔。
还真是谷飞霞的互补。
谷飞霞与霍天云其实是互助,不过一个看不到的,另一个也不见得看得到。
而谷飞霞无疑比风鸣玉更需要上官英杰,她的先入为主,主观执念会坏事会闯祸的。
风鸣玉的天真也使她不惹事,她知道不懂很多事,所以不去主动招惹。
她碰到的事,可以说都是事情找上她的。
谷飞霞的主观看似刚强,其实也是脆弱,难怪化为牵挂,会难以挥去。
相形之下,风鸣玉的烦恼就没那么重。
难怪一个可以独行万里,一个却需要有人陪伴。而且独行的是看似柔弱的,需要陪伴的还是看似坚强的。
梁羽生的用笔真是很符合心灵成长的规律,和人物性格以及当时环境又有机融合,不愧是杰出的作家。
也难怪写出的故事栩栩如生,让读者感同身受。那么接下来会如何?敬请继续观赏。